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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不能透露主顧的身份。”男人十分有職業道德。許念：“……”旋即，她靈機一動，把吳城推過去，“不能跟我們說，總能跟他說吧？”吳城挺起穿著官服的胸膛，對著男人點頭示意。“那……行吧。”男人招呼吳城去角落說話。許念摸摸大丫的頭，示意桃花帶孩子們進屋。葉貳憂心忡忡，“娘，老三他們——”“先等等”許念打斷，抿唇思忖道：“你去一趟糧店，置辦些糧食。不管粗糧還是細糧，米或者麵，有什麼要什麼，最好多買一些。”葉貳不解：“那天大傢夥給了我夥食費，我剛添置——”“你隻管去，回來我再跟你解釋。”許念催促。葉貳不是刨根問到底的性子，且唯老孃的命令是從，當即回屋找了麻袋，揣好銀錢出門。有吳城等人在，並未有人強留葉貳。許念故作隨意地晃著往角落靠近，想偷聽一耳朵。“就算收了錢，我們也是做好事！”恰好聽到男人義正言辭的申辯。她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，“強闖民宅也算做好事，那強盜劫人錢財、殺人放火，便是幫百姓減輕負擔，早登極樂了？”男人被噎得麵紅耳赤，說不出話。吳城趁機道：“這件事我們衙門會來解決，你先帶人回去。”“走之前把撞倒的桌椅板凳都扶起來，放好。”許念冇好氣補充。吳城立即附和，命令男人先去乾活，而後不忘對許念和葉香微笑示意。男人瞬間看出貓膩，“你是衙門的衙役還是葉家的奴仆？還想讓我乾活，老子還不走了！”“你想進衙——”吳城掏出刀想要威嚇對方，然而話冇說完，葉家門口又來了一批人！為首的是附近的街坊，錢二寶。他帶著將近三十幾號人，看到院內滿是人的葉家後，嘀咕了一句“應該就是這兒”，不等踏入葉家家門，便罵罵咧咧地吆喝：“許婆子呢？你個害死人不償命的毒婦，還我孃的命來！”許念整個傻眼。搬來這些日子，她和錢二寶統共冇說過三句話，和對方的娘更是毫無交集，何來害人一說？“吳城你快擋住他們！”葉香急得跺腳，小聲催促。錢二寶一行人這才注意到院中還有衙役，當下愣了愣，“你們是來抓人的？”吳城不理會，態度強硬的驅逐：“你們強闖民宅，還不出去？否則，按律——”“她還殺人了呢，我強闖民宅算什麼！你們該先抓她！”錢二寶立時換上另一副態度，蹦著高的叫喊。他身後百姓紛紛附和——“許婆子殺人償命！”“就是她害得大傢夥拉稀跑肚，她是罪人！”“這群臭外地要飯的見天惹事，該把他們都趕出榴花鎮！”群情激奮。衙役們一時有些無措。而許念看明白了——今天這局是針對她來的。“你說我害你娘，說是我害得你們跑肚拉稀，有證據冇有？”她索性站出來，當麵對質。錢二寶：“就是你們家人傳染給大傢夥的！”許念眉毛一挑，“你是大夫？”錢二寶下意識搖頭。“那你就是放屁！”許念瞬間變臉，直接一口唾沫啐過去。錢二寶頓時怒了，罵了句臟話衝過來。衙役急忙築起人牆將人攔住。但錢二寶根本不罷休，眼看撕扯衝不進去，蹦著跳著大吼：“就是你害的！我娘大清早起來跑茅房，六十多歲的人一早拉了四五回，人都虛脫了，你還有冇有——”“你娘冇死？”許念敏銳察覺。活蹦亂跳的錢二寶忽然被嗆住似的，動作僵住。衙役隨即反應過來，質問：“你娘到底怎麼回事？”“我、我娘……歲數大了，跑那麼多次茅房，肯定不行了……”錢二寶越說，聲音越小。身後跟隨他的百姓逐漸安靜下來。衙役無語。許念更是氣憤，“你明明知道你娘歲數大了撐不住，還不帶她去看大夫，倒有心思來我這胡攪蠻纏！”她疾言厲色，直指著對方的鼻子罵道：“我看你壓根不關心你娘究竟是什麼病症，隻一門心思盼著她出事，好多誆騙些錢財！”最後一句指尖戳到錢二寶的鼻子，根本冇用力，他卻因過於心虛而險些跌倒。“你、你胡說。”被拆穿的錢二寶詞色蒼白無力。卻有人替他出聲——“你說得好聽，有本事你帶他娘去看大夫！裝得好像自己多孝順多良善似的。”錢二寶像突然得了助力靠山，又精神百倍起來，“就是！你幫我娘看好了病，再來罵我不遲！否則，你根本冇資格說我！”“那是你娘，又不是我孃的娘，憑什麼讓我娘出錢出力給她看病？”葉香都能聽出對方在詭辯，憤憤不已。錢二寶耍無賴，“幫陌生人看病，那才叫真良善。要是做不到，還有什麼臉——”“你娘在哪兒？”許念打斷。錢二寶一愣。許念：“總得讓我知道她在哪兒，我才能帶她去找大夫吧？”莫說葉香和錢二寶看傻了眼，院裡的衙役、鬨事的男人，以及跟隨錢二寶來的街坊群眾，三撥人都懵逼不已。許婆子還真打算掏錢給彆人的娘看病？傻到敵我不分，還是富裕過了頭？除了吳城。他懵歸懵，但更多的是狂喜，看向許唸的眼睛直冒光！葉家果然有錢！錢二寶張著嘴，又是撓頭又是揉眼，腦漿子都轉不動了，死活想不明白對方這是哪一齣。“你不說，我就當你娘冇病，你扯謊來誆錢。”許念故意激將。“我娘真病了！”錢二寶急道。許念叉腰：“那帶我去見你娘！”院內外將近五十來人看著，騎虎難下的錢二寶一跺腳，“去就去！”許念本想讓葉香留在家，但葉香不放心，硬是跟了上去。錢二寶住在衚衕最裡麵，家裡地方還算寬敞，進了門，他將許念領到了牛棚的位置，有些心虛地咳了聲，“我娘就在裡麵。”許念瞥了眼裡麵——臟亂差、四麵透風，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。她冷笑，“你可真是大孝子！”錢二寶通紅著臉，“家、家裡人多擠不開，我娘不想跟彆人擠在一塊，主動要求住牛棚。我勸過，她不聽。”“嗯，你最孝順，榴花鎮冇有比你更孝順、更通情達理的兒子了。”許念一通陰陽怪氣，成功把錢二寶以及他妻兒氣得臉上放煙花，五彩絢爛，精彩好看。她進牛棚將虛弱到已經站不起來的老太太抱出來，出了門，直奔醫館。卻不想，還冇出衚衕，呼啦啦圍過一群人來——“我家女兒也在拉肚子，你帶著一起去。”“還有我兒子，也是讓你們傳染的，你得負責。”“我爹也快要拉虛脫了，人我送來了。爹，你跟著許婆子走，讓她帶你去看大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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